案山子

Happiness

主盾铁/霜铁/奇异铁

妮妮生贺

是一块纯糖小甜饼 逻辑文笔可能双不在线

但我好歹赶上了

有引用林清玄《煮雪》和雅歌

妮妮生快啦！！！

最近补了队三所以对盾可能有点怨念

但我还是友好的！

Loki的那个梗就是神话里他干了坏事为了补偿女巨人众神要求他必须逗笑女巨人，就拿私处和山羊拔河的事。

基妹也是好惨一男的啊

1

午后，阳光正好，透过窗前薄薄的纱质窗帘温柔的落进房间。

Steve的手中正拿着画板，上面是一张即将完成的素描。窗边的安乐椅上，安然地躺着一个小胡子男人。浅灰的铅笔细细的描绘出他额前的鬈发，长长的细密的睫毛，微张的嘴唇，像羊羔一样的温顺无害。

当笔尖游走到男人的搭在自己小腹上的指尖时，铅笔停下细致勾画皱褶的动作。画板被放下，Steve站起身来走过去捡起滑下一角的毛毯，又低头细细地打量起熟睡的Tony。阳光从上方越过Steve轻轻地洒在小胡子安睡的脸上，在篕上的眼睛上抹出一片温暖，浅金的色调柔化了脸部的轮廓，像是莫奈的油画，用概念的色彩模糊了少许细节，仅留下心中的光影。

Steve能听见男人平稳的呼吸声，在这个过分安静的午后低低地萦绕在耳边，昭示着梦中人的恬静，Steve甚至不愿挪动一下位置，低着头就那样一起沉浸进Tony的梦境，他或许看不到此刻是什么样的情节让他唇边含着微笑，但是那梦同样让Steve动容，仅仅是因为它给他了一个这样安详的Tony，没有伤痕，没有血污，就像所有安享午后时光的普通人一样。

直到脖子酸痛的不得不仰起头调整姿势，Steve才摸摸被晒得发烫的后颈走回去捡起之前的画板。铅笔没有在继续落在布满纹理的纸面，Steve只是拿的稍远了点仔细端详。

翻到前面，每一页的主角都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灰黑色的铅笔没有办法描绘出虹膜的颜色，但是掩盖不了它们的动人，因为角度的关系，笔迹泛出铅灰色的光泽甚至让那些眸子看起来晶亮异常。

那些都是Tony，有侧着脸专注手中的工作的Tony，有背朝着，脚尖点着地面低头咬着鸡尾酒杯的Tony，有在宴会上被剪裁得体的西装勾勒出精致曲线的Tony，，有像只猫咪一样窝在扶手椅里，慵懒的眯起漂亮的双眼啜饮咖啡的Tony......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画面奇怪的视角，像不能被观测到的照相机，有时是被置于嘈杂的人群，有时是被一处柜脚挡住了画面，有时主角在画纸中央却远远地没办法勾勒出细节，只能模糊看出轮廓.....观察者只想在一边悄悄涂抹，害怕被发现的心思被毫无保留的展现在纸面。画面上笼罩着的一点悲伤，像无声的响彻在画页的背景音，好像有位哀怨的音乐家站在角落拉响了一只悄怆的提琴曲。

艺术是内心的折射，那件事后两个人谁都没有办法走回最初的那条路。Steve在当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伟大，追逐自由，为好友洗清冤屈。他认为自己在做的不过是坚持正确的道路。

为此他牺牲了荣誉，友谊，甚至爱情——他和Tony的关系在自己的一次次任性中碎裂的体无完肤，就像那块被盾牌打碎的反应堆，再也没有机会拼凑完好。

当他背转身抛下Tony的时候，西伯利亚的寒风呼啸夹带着细碎的冰碴，割的脸生疼，四倍的能力都让他止不住的从心底升起一股颤抖，他不知道失去了反应堆的Tony是怎么挺过去的。当时他的心里正充斥着自己牺牲所有一切完成精神追求可悲的自怨自艾或者说是自我陶醉，无暇思考他是怎么把爱的人和爱他的人的心生生撕裂再添进风霜。

想到这里，Steve重重的将拳头砸在大腿上，发出一记闷响。

悔恨是迟迟的赶来的，缓慢但不可逆的像涨潮的海水慢慢的将Steve淹没。等到最初的激情冷却，终于愿意好好运转自己被肾上激素冲昏了的头脑的超级士兵开始认识到，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瓦坎达的星空其实很美好，碎钻一样的繁星在凌晨三点夜空上冲仰望着他们的Steve俏皮地眨着眼睛。如果一定要说个比喻的话，他们应该属于一群如精灵可爱的小姑娘的大眼睛吧，可是Steve却从模糊的视线中想起了另一双来自纽约市的眼睛，他也曾经从那看到过更华美璀璨的星星。

但是当眼泪从眼眶滑下，视野恢复清明，这里还是瓦坎达的夜空。

即使后来，他也没有想到的，Tony邀请他们回到了复仇者大厦，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别傻了，我早就原谅你们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小胡子笑的开怀，眼角的褶皱叠在一起，藏住了几个月以来的无助和悲伤。

“我们当时都认为自己是对的，这又有什么关系？再说Tony.stark就是这样的心胸宽广。”他张开手臂欢迎他们，迎接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但是Steve再也没有张开手臂去拥抱他的勇气。

悲伤汹涌的可想而知，他当然还爱他，只是失去了再比肩而战的资格，他甚至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得到原谅。

再然后，终局之战，Tony打响了那个救世的响指。他看见那个像破旧的布娃娃一样慢慢滑落的身影时，终于将自己从愧疚的深潭里猛地拉了出来，多日压抑的情感此时铺天盖地的汹涌而出，无神论的大兵在求遍了心中每一个能想到的神灵，他想，如果命运最终把Tony还给了他们，他绝对不会再去管那些该死的自责和悔恨，不管怎么样，他会抓紧他。

感谢上帝，倒不如是说感谢科技。现在那个注射了绝境病毒的小胡子安稳的躺在安乐椅上，享受着美妙的午后时光，即使脸颊上落下了病弱的阴影，衬衣下露出的锁骨瘦削得锋利，毛毯裹住的身体清瘦薄弱丢失了之前可爱的小肚子。

但是，Steve伸出手，指尖能触碰到他柔软的脸颊，皮肤会柔软的回应了一个凹陷的弧度和可爱的温度，温热的鼻息会均匀地染上他的指尖，那对长长的眼睫毛会微微颤抖的睫毛会慢慢的半睁开，在流淌着焦糖的眼眸里倒映出Steve的身影。然后他会哼哼唧唧的在椅子上动动，扭动着身体找到另一个更舒适的姿势，然后用软软的，像放入锅中慢慢融化的黄油一样张嘴问：

“什么时候了？”

如果非要用两个字来形容此时此刻此景，幸福是大兵能找到的最好的词。

那个可爱的小胡子还活着，还在自己的身边真实存在。

Steve还有很多的时间慢慢的和他叙说西伯利亚的那次歉意，对救了这个世界的感激，或许还有这些年曾经坦露过得，后来隐密的那些爱意。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去把刚温过得的牛奶端过来，Steve吹着口哨，走向厨房，心中不无愉快的暼向还在安乐椅上像猫儿一样伸着懒腰的Tony。

他还有时间可以慢慢地对他说，还有很多很多年。

“cap，不要牛奶，咖啡——”

“no Tony！你忘记了吗，一周三次咖啡，你已经用完了。现在，喝牛奶。”

“不，除非老冰棍你喂我。”

Tony狡黠地朝Steve眨眨眼睛，满意地看见潮红慢慢爬上大兵的耳间“我可是个病号，理因得到些特殊照顾不是吗？”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复仇者们结束任务回来，一推门就撞见了拿小勺子一口一口喂牛奶的美国队长和乖乖的窝在安乐椅上接受投喂的钢铁侠。

鹰眼做作地捂着嘴尖声大叫：

“啊啊啊啊铁罐宝宝，队长变成保姆了！！！”

激得队长的耳朵更红了，脸也开始发烫。

雷神和冬日战士默契地扭断了两边的门把手。

2

已经想不起来是第几次做恶梦了，西伯利亚的零下低温，终局之战复仇者们的瞬灭，还有PTSD给他带来的无力和自责，钢铁侠的人生经历让他的大脑从来不会缺少编写这类午夜剧场的素材。

明明知道不过是脑海里上演的剧本，但是tony还是止不住的在睡梦中轻轻颤抖。

他又回到了阿富汗，那个被一群不知道说着什么语言的stark工业的忠实客户们挟持的山洞。

梦中的景象滑稽又可怕，子弹带着色彩打着旋向自己飞来，那些端着枪的的土匪歪歪扭扭的像面条人一样追在后面，炮火声，听不懂的威胁声，自己的喘息声，神经编排的剧目欺骗得了所有感觉，Tony不由自主的跌回了那段什么都无法改变，什么都无力拯救的记忆。他觉得胸口像是睡着变身的hulk，压得生疼，阻碍着他的肺部向外界汲取空气。

Tony无意识地在黑暗中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手指用力地尖端发白。好看的眉毛攒起，冷汗顺着额角滑下，粘起几缕发丝。

黑暗中，多出了一阵绿色的烟雾，阿斯加德的邪神走了出来，驾轻就熟地一挥手静音了准备发出警报的管家，轻轻压低脚步声，坐在了熟睡的小胡子的床头。

Loki低下头，碧绿色的眼睛里映出了那张睡梦中不安的脸。然后，用冰冷的指尖抚平了Tony攒紧的眉毛，又慢慢经过眼角拭去了那里攒住的的一点泪光。

迷迷糊糊的小胡子感受到了一点冰凉的温度在自己的眼睛处游离，Loki用了点魔法收敛了了霜巨人零下的体温。Tony能感觉到温柔的冰凉，鼻腔充斥着干净的那种清爽，像是薄荷混合着香草的味道，令人安心。

所以他翻了个声，嗅着Loki身上霜巨人特有的冰冷气息，调整过平稳的呼吸。

邪神不安分的指尖继续勾勒出小胡子漂亮的脸部轮廓，经过唇角，和修建精致的小胡子，划过美好的下颔线和流畅的颈部线条，冰凉的温度让Tony无意识地缩了所脖子，侧躺着用脑袋蹭了蹭枕头。

Loki没有放过那对微微颤抖的睫毛，他看见那双漂亮的像是盛满葡萄酒的眸子悄悄地睁开了一条缝，狡猾地打量了一下自己，又快速地闭上，像是一只从洞穴探出头的狐狸。

邪神轻笑了一声，挥手打开了床头的台灯。昏黄的灯光恰到好处的被调到柔和的档位，不至于令小胡子产生不适。

“你醒了，蜜糖。”

“是啊，做了个不愉快的梦。”见被发现了的小胡子干脆翻身坐了起来，在身后垫起了枕头好让自己靠的更舒服。“斑比，你非要半夜闯进我的卧室吗？”

“不敲门和不睡觉是什么阿斯加德的礼仪吗？”刚从噩梦中醒来的小胡子揉了揉揉眼睛，即使被濡湿的发丝还粘在额角，嘴巴到是开始活跃了起来。

Loki没理会小胡子的诽谤，只是伸出手，帮他把头发拨到耳后，绿色的眼睛直盯着他的蜜糖，Tony有一种被那双眼睛看到了灵魂深处的错觉。

“那个浑身是血的蝼蚁是谁？为什么你会在山洞里。”入侵了梦境的邪神问。

Tony垂下头，十指交叉，垂下了眼帘。

那是他成为钢铁侠的原因，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详细提到过自己胸前反应堆的来历。

Paper和Rhodes多多少少知道个大概，但也仅限于知道反应堆是他的另一个心脏。至于他关闭武器部的原因，他们则认为他是看见上一秒还在八卦自己睡了几期封面女郎的那些孩子们，下一秒就死在了掀翻装甲车的导弹下，而那枚甚至砸进Tony血管里的弹片，上面却明明白白地写着stark industry所带来的打击。

但是Tony明白，自己这个军火贩子，美国史上最大的谋杀者、发战争财的混蛋之所以会成为超级英雄之所以会拯救世界而不是将它放在脚底践踏，全都是因为Einson。因为他救了他，所以自己这条命从此以后就不属于自己，他这个混蛋没有权利也没有理由浪费它。

“他救了我，如果没有他，我这个混蛋可能早就在阿富汗的某个山洞里变成一堆白骨了。”

“或者说为了活下来出卖自己的大脑，成为比你危险更残忍得反派。”

Loki注意到了Tony暗下来的眼睛，没有在继续追问，只是用戏谑的语气滑过去。这对于这位恶作剧之神来说可是少有，伶牙俐齿的Loki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他可以用来利用的弱点，或者是用来操纵人心或者仅仅是逞口舌之快，瞧瞧他在秋日飨宴时把那些神袛们羞辱得有多过分吧。

“我可不是个残忍反派，而且在遇见你之后，我几乎就要改邪归正了。”

Loki无视掉那个小胡子做作的快翻上天的白眼，继续说：“作为恶作剧之神，我之前干过的事可比这个过分多了。”

“想听听看吗？蜜糖？”

即使之前处于对队友的了解，Tony去翻过一点北欧神话，看看那些泛黄的古书里描写的雷神是什么样的，肯定不是现在这个啃着炸鸡血管里流着芝士的模样。但是听听一个活了几千年来自神域的真正的邪神来讲讲神话，或许也是午夜一个不错的助兴节目。

所以他换了副期待的表情看着眼前的Loki，后者扬起了了一个狡猾的微笑，用一只手指指着自己的脸颊，说：“Loki的睡前故事，一个晚安吻换一章。”

好吧，就知道不能指望这个大反派能干出什么好事。

Loki满意的得到了一个亲吻和一个通红着脸爬回被子的蜜糖，温柔的英式口音开始叙述一些久远的往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美丽的阿斯加德生活着一对兄弟，健壮无脑的雷神，和英俊潇洒帅气聪明的邪......”

“你在哄小孩子么，斑比？”

“闭嘴，蜜糖，好好听。”

“你真的没有讲故事的天赋。”

“你也没有听故事的天赋。”

“Howard可不是会给小孩讲故事的父亲。”Tony往后靠了靠，抬起头看着天花板。

“Odin也不是。”Loki紧跟着说。“现在，闭嘴听我讲。”

无视掉那段幼稚至极的开头，后面的故事开始走上正轨，Loki坐在床边慢慢地讲着自己几千年的过往，从如何帮Thor拿到妙尔尼尔，再到如何抢走了芙蕾雅那串漂亮夺目的项链。

小胡子听得目不转睛，像是任何一个坐在被子里听神话的孩子，如果他不提出那个问题的话了，这可能真的称的上一个温馨和谐的夜晚。

“嘿，斑比，你是不是少说了关于那个女巨人的事？”

“什么？”突然被问到的邪神有一点点的懵。”

“事实上，我一直怀疑你行不行？”

“什么意思。是在邀请我证明自己么？蜜糖。现在？”

“我的意思是在和山羊玩完拔河之后你确定你的那玩意儿还能够正常使用。”推开了Loki意图不明的手，Tony说。

“你从哪知道的？”终于明白眼前的小胡子带着挑衅意味的再说哪件事后，Loki那张英俊的脸迅速垮了下来，像是抹了层锅底黑，邪神咬牙切齿地说：“Thor那个混蛋。”

“其实不是，但和他有一点关系。”

“在你哥你三十七次撞坏我的玻璃后，我去找了本书翻翻看雷神是不是受到过不能走正门进啊什么的蹩脚诅咒的时候，很不幸，我一翻开就是你和斯卡蒂的事儿。”小胡子说完还戏剧性地耸了耸肩，表达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冲着邪神轻佻眨着的眼睛破坏了那层无辜的效果。

“这就是我讨厌蝼蚁的一大原因，他们总是喜欢搬弄是非无中生有还有，添油加醋。”

“所以是真的么？”

Tony眨着眼睛问道，那双大眼睛满含着快要溢出来的笑意。Loki没有去招惹那个无理取闹的女巨人，至少没有招惹到像神话里那样被迫和山羊在大庭广众下玩如此愚蠢的拔河。但是，邪神想看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的笑意淌出来，肆无忌惮的，像是阿斯加德的清澈河水一样喷薄而出；想看见那双比芙蕾雅的布林辛斯还要完美夺目的双眼因为大笑而弯成弦月，眼角荡开细小的皱纹像是一点吹皱的幽深湖面。所以，高傲的邪神咽下了到嘴边的反驳和尖酸的嘲笑，认命般的垂了垂眼帘边叹气似的说出了Tony想听的那个答案。

“我讨厌山羊。”

然后他满意地看到小胡子笑的在床上打滚，眼角弯弯地，边叫嚷着我就知道什么的话，边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Loki只是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像个孩子似的小胡子，最后一翻身，捉住了那只把被子踢下去的上下扑腾的脚，把他抓到身前。

“但是我得说明，作为一个男人，我的各项功能指标还是正常的。”

“要检验一下吗？蜜糖。”邪神优雅的从嘴齿间弹出最后一个词，均匀的呼吸就喷洒在Tony有着漂亮弧度的脚背那里，“我是你的。”

“嘿嘿嘿，小鹿斑比，现在可不是个调情的好时候。”

被拒绝的Loki，不安分地轻咬住Tony脚踝的位置，像一只叼着猎物的狼，獠牙轻轻地抵住动脉血管，能感受到一下一下的轻跳。

然后邪神轻舔了一下猎物，狠狠地咬了下去，在那里留下一圈鲜红的牙印，引得Tony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要挣脱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嘶——小鹿斑比可不吃人。”

“既然你不要我，那我就只好给个烙印证明你是我的了。”Loki挥了挥手，一阵绿烟过后，他换上了件精致的绿色丝绸睡袍，然后翻身从背后抱住了Tony，下巴搁在小胡子的颈窝出，温暖的鼻息打在Tony的脖子上痒痒地，所以他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

回应的是腰上收紧的手臂，Loki把小胡子紧紧地裹在怀里，压低声音在耳边说，性感的英式口音激得Tony微微打了个颤，然后乖乖停下任由自己被身后的邪神拥在怀里。

“乖，蜜糖。睡觉。”

良久，等到身边的人的呼吸渐渐平稳，Loki借着房间洒进的微弱月光悄悄地用目光描摹起他的睡颜。霜巨人把脸埋进Tony的鬈发，细嗅到一股洗发水的清香和淡淡小雏菊味，怀中的温度也蹭上了霜巨人的身体，温暖了本来清冷的躯壳。心中莫名升腾起的情感让邪神满足的眯起了眼睛。

我想，如果伟大的邪神不介意运用下蝼蚁的语言，他会明白，这是“幸福”。

3

生日的早上Tony收到了一份来自大法师的礼物。

礼物被包裹在一个牛皮纸盒里，大法师拿着它，从橘色的魔法阵里探出身子。

“生日快乐，Tony。”祝福语从大法师的嘴里生硬又奇怪。说实话，身为曾经的精英医生，Stephen从来不习惯说这些话，他那张嘴跟尖酸刻薄的冷嘲热讽才是绝配。

明白这个冷漠的长脸法师其实是很温柔的男人的Tony并没有在意有些拒人千里的声调，接过那个盒子，朝Stephen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脸：“谢了耳鼻喉医生，你是今天第二个给我祝福的人。”

Stephen正在为那个笑脸愣神，还没有来得及思考Tony口中“第二个”的含义，上方就传来Jarvis没有感情的英伦音：“当然，第一个是我。”

Stephen摸了摸鼻子，觉得他听出了AI管家一点炫耀的情绪。

Tony掂量起那个牛皮纸盒子的生日礼物，入手有点分量透过牛皮纸还能感受到一点点冰凉。

“这是什么，doctor？”

“一个魔法。”Stephen回答，“你会喜欢的。”

“我不知道原来魔法是可以装进盒子里的？”

“我拆开它的时候它不会冲我大吼，最后烧成灰烬什么的吧？”Tony摇了摇那个盒子，放在耳朵边像是要听听看里面是不是关住了什么高分贝的吼叫。

“我向你保证不会。你可以拆开看看。”Stephen拉下他举在耳边的手，示意他打开。

Tony偏着头有点怀疑地看向Stephen，耳鼻喉医生也温柔的回望着他，撕开那层薄薄的牛皮纸，Tony看见了里面的礼物。

是一座水晶的漏斗，有许多纯净的几何面组成，在房间的灯光反射下看起来想是用璀璨的钻石切割而成，闪烁着来自子夜月边的朦胧光晕。不同于寻常的是，漏斗的上端没有砂砾，只有一块同样晶莹的冰。模糊的像是冻结的烟雾，看不真切。

“这是一个来自北极的魔法，Tony。”大法师站在身后，看着眼前捧着礼物的小胡子。

传说在北极的人因为天寒地冻，一开口说话就结成冰雪，对方听不见，只有回家慢慢烤来听。遇到谈情说爱的时候，回家就要仔细酿造当时的气氛。先用情诗裁冰，把它切成细细的碎片。加上一点酒来煮，那么煮出来的话便能让人微醉。倘若情浓，则不可以用炉火，要用蜡烛光再加一杯咖啡，才不会醉的太厉害，还能维持一丝清醒。如果失恋，等到冰雪尽融的时候，就放一把大火把雪屋都烧了，烧成另一个春天。

Stephen用了点心思，将那些情诗酿成的冰块塞进了那个漏斗，并往里面加了点东西。他要小胡子把这件礼物放在床头，耐心地等冰块融化。

这样，未来的每个早上，Tony都能够听见Stephen像大提琴一样深沉的声音伴随着冰块融化的滴落的一点清脆水声，慢慢朗诵的情话。

第一天

 My beloved reached into his hand through the door, and I was moved by him.

{我的爱人从门孔里伸进手来，我便因他动了心。}

第二天

 I charge you, o daughters of jerusalem. If you meet my beloved, tell him that I am sick with love.

{耶路撒冷的众女子阿，我嘱咐你们。若遇见我的良人，要告诉他，我因思爱成病。}

......

第十四天

Put me on your heart as a mark, and take me on your arms as a stamp.

{求你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

第十五天

I lie in bed at night, looking for what my heart loves. I looked for him, but I couldn't.

{我夜间躺卧在床上，寻找我心所爱的。我寻找他，却寻不见。}

.......

第四十五天

 My beloved belongs to me, and I to him.

{良人属我，我也属他。}

等到第四十六天的时候，冰块会慢慢消融殆尽，水滴轻巧的打在下面的液面，激荡起一圈圈波纹。冰封在里面最后的礼物和最后一句情诗也会随着冰雪消融慢慢崭露头角。

这个清晨，Tony会听到那个熟悉的低沉的声音，用吟诵所有那些情诗一样的口吻，却更加虔诚地声音说：

I love you Tony.Stark.

随后，钻戒会落入下方的液面，溅起清脆的水花，和那个小胡子心底的涟漪。

北极的魔法。

Stephen想象着四十六天后的清晨，自己完美的求婚场景，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How happiness I am!”

尾声

Tony的幸福来得相当的简单。

4月4号的晚上，推开实验室的门的他，收获了一帮带着滑稽纸筒帽举着蛋糕的复仇者们。

Bukey的手臂上被缠着了五颜六色的彩色丝带，打上了大大的蝴蝶结。为此前九头蛇杀手的脸色好像更阴郁了点。

肥啾拿着拉纸花炮叼着纸口哨玩的不亦乐乎。

Natasha只是端着酒杯，在蛋糕前犹豫不决。

雷神拿着炸鸡和啤酒朝他发出邀请被一旁嫌弃的兄弟又捅了个正着。

他的睡衣宝宝像往常一样扑进他的怀里，拿柔软的鬈发蹭蹭他的脖颈，一边撒娇似的嚷嚷些长长的有些啰嗦的祝福。

只是他没想到的，他的好kid竟然伙同美国队长一起朝他的脸上抹奶油。

肥啾指着满脸白色奶油的Tony笑个不停，结果被Tony指示下的机械手连蛋糕带盘子扣了满脸。

Tony眨着沾着白色的甜腻的奶油的睫毛，满足的看着复仇者们把他的实验室弄得一团糟。图纸散乱的到处都是，dummy愚蠢的小爪子上也沾上了点黏糊糊的巧克力酱。

所以我们的美国首富大声地嚷嚷起来：

“这是我的大厦，我的！”

只是笑的眼角弯弯，底气不足的抗议被铺天盖地的幸福淹没。

也是我的他们啊。小胡子抹掉眼角一点奶油时想。

“生日快乐，Tony！”

End

彩蛋

1

作为一个远战法师Stephen在送出礼物的第四十七天终于明白了自己近战的不足

至少和雷神，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比是相当不行

2

Tony最后没有答应Stephen的求婚

3

事后Stephen才知道邪神把最后一句情话的stark改成了stank

4

Loki又下落了两个小时

连着他咬了Tony的脚踝和拆台的仇一起